雪成乐也

『RK900/Gavin』一个复仇(5)

【超长预警】【作死的自high~】

【手机网页排版】

【“血液是不会骗人的”——护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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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 2F 201 Connor`s room

*RK800 软体不稳定*

 早先从另外一台安卓身上接收到的情报所致Connor选择向Hank隐瞒实情。他跟Hank请示先回自己房间休息,没有参与继续调查嫌疑人的事项。Hank也看得出来他有隐情,没过多问什么,只跟他说“小心点儿,有事儿打电话”便带着Graham和Jen去了3楼的主人房间。

Connor坐在房间里一张空椅子上,闭着双眼,给RK900通了个电话,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并跟他商量了一个计划。不一会儿对方就表示同意。他睁开眼,平静地做下一步抉择。

  他删改了一部分程序——将需要配合最优化条件和防火墙验证通过才可执行的〖最高指令〗直接简化成一个由【特殊条件】即可触发的〖最优先指令〗——

                         〖最优先指令〗

  ▉▊▋无论发生什么都以Hank·Anderson的生命权为最高优先选择

      ╠触发条件:任何威胁到其主体生命活动的因素。

      ❏此条件设置情景下,通过模拟计算,可能存在与自机体指令运行产生冲突的错误。

         ▶重新编写条件☒

         ▶执行,并关闭应急防火墙系统☑

      ❏此条件设置情景成功。软体存在入侵病毒隐患。防火墙已关闭。

  Connor的桌面在之后的每一秒都被迫接收潮水般不断变着内容的各个组件发来的警报简讯和隐患报告文件。

  他只好闭上眼睛,迎接未知。坚难得维持仿生躯壳的低配运行。主动放弃支配其他指令的机会他并不在意。这跟曾经经历过的某些处境是相似的,这还没有使他害怕。

  被送回模控生命里检修身体的那一回过程前后他还记得特别清楚。
  
  修理中保留着大脑主机运作,就像给重病患者实施手术中患者还保留着意识和感受。与人类的不同之处他可以关闭痛觉组件减少很多『麻烦』。工程师维修操控室里洁白外壳的八个机械臂在自己四肢身躯上扫描检测,微小精致的智能手指将仿生外皮剥离、深入内腔里抓取生物组件出来进行微调和换洗;将串联汏液的导管梳理和加固,将每个零件破碎处重新用激光焊接上保护层保养;整整12个小时看着自己肢体分离、更换脾脏的全过程,他不愿意记录下来这个过程即便这时多么逼近他想要达成的目标——

  感受一种人类情感的成分最恰当的时候就是在自己完完全全感觉自己是个活着的人的时候。就是『手术』中他明知不可能还会悄悄地想『万一手术会失败了呢』『万一没有可替代我身体用的零件了呢?』『万一下次我修不了了呢』这种人类毫无预兆的恐惧心理。他觉得自己之所以变成仿生人那会儿是因为感受死亡袭来的恐惧而促就的。而此刻的恐惧就单是量的无限叠加,不会再引起质变,下一个质变来临时刻是未知的。而未知会让人恐惧。也让安卓理性的品味到恐惧演化来的形形色色各不相同的分支亚种。

  他最近常常做的动作就是手掌捂住心脏的部分。他可以考虑把仿生的蓝色心脏与脉搏器都替换成芯片。它会自动规律性的跳跃,除非软体不稳导致速率加快或机体能量低下接近停滞,心脏这些参差不齐的变数和微小的噪音在过去多半时候都不会构成困扰他的因素。而遇到Hank之后,自己每个的心跳都标记上了次数编码。他会去数。他会听这个声音直到如痴如醉。

  在刚入伙的RK900强行登陆自己软体夺走主控权——像操纵的僵尸那样操纵自己的手、把滚烫的咖啡倒在Reed警探兜帽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失控的机器,

 『而人也会失误,偶尔会失控』他想着,笑笑就过去了。

  在黎明前夜被解放的时候他为自己身为仿生人而感到由衷的自豪、认同并因而变得更坚强。他手靠在背后听着自己同胞里的英雄领袖在宣誓,他的心脏炙热的飞跳、在胸腔里鸣着战鼓。他任由这种血脉喷张的感觉流遍全身。

『而人也会因为某些事情失控的』他想着这是合理的,就过去了。

  而对于变得简单、纯粹、只为达成一个目的这样行为模式驱使下的自己也再熟悉不过。

  他看着RK900第一次对盖文的激烈对质,仿佛重叠了过去的记忆:RK900和自己一样,把Reed警探的胳膊身体几下掰弄便绞杀到地板上压得死死的。Gavin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的了。他一时那么想过。RK900是不会失控的,他是针对异常仿生人所有特征和隐患做过加强的防御处理而研发出来的型号。用自己学会的人类语言来讲:感情会催化人和安卓『变异』,他很难认知感情。他不会将人类的情感导向共情模块,而会是放进数据概率统计计算器里。
  

  他是第一次主动请教自己,像个谦虚的优等生,也像自负过度的无知者。

 『 即便关闭社交和共情模块还是胸腔内会嗡嗡作响发出不规律的声音。』

  靠在DPD充电墙上一边像在宣誓立正般的认真,把拳头抵在左心房位置顶着难得一见的苦恼表情问自己。

 『果然应该躲开Gavin远远的就会回复正常。』

  人都是会变的。
  Connor 在情景想象里望着一片蔚蓝的海岸线。

  他给RK900——自己初出茅庐的学生上了一课,凭自己同样好不到哪儿去的学习成绩,给他武断又直白的下了一个判决书。

 『可能变不回去了。RK900,如果你与正确的人相遇之后。』

  他以前共情模块里没有这个选项,这个叫什么呢,给他一个新的选项名词吧。

  △命运

  仿生人也信命吗?

  有一阵儿他知道他的归宿是哪儿。

  那已经有好一阵儿了。

  确切讲至今还没有太久。

  而这期间他已经学会做梦。

  ◤那是一片奇幻温暖的蓝海。自己在其中漂浮着。有时浅的地方蓝色也是透明的,自己是一只仿生水母、在此处搁浅游也游不动时就便会醒来。有时走近海中太远太深,在广阔无垠的水面,总有一片最暗的浪花任自己栖息。自己像是一颗细胞或一片浮萍,也在烨烨发光,包裹着月亮的光辉。有时自己会选择渐渐沉下,沉不到底,他也会醒来。◢

  样子过去他很多时候想要脱离机器的束缚是因为他也不知自己自由了的话会不会随波逐流,会不会拿着新身份、把握住新机会时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个方向。每个举动还是任由机器程序在推动……

  现在他又变回机器。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要保护自己的搭档………………还是要保护自己避免【再次变成机器】。

  他又默读了一遍〖最优先指令〗:

  ▉▊▋无论发生什么都以Hank·Anderson的生命权为最高优先选择】

  ▉▊▋如果有〖条件〗会触发机体停止;那么〖最优先指令〗依旧在此〖条件〗下执行。】

  一桩充满了不合理和Bug的程序编辑。自己给自己下达自相矛盾的指令。

  Connor苦闷:这又是什么新型的变异让我赶上了。诶。

  开始读防火墙系统留下的巨长无比的《修改权限遵守条约》。

  Connor突然想笑:RK900比他好不到哪儿去。逻辑都不如他缜密。所以他更早的比我开始困扰于矛盾中。真是个一点儿也显不出高级的Mr.Connor。

  Connor读完,闭上眼,准备休息。

  他发现他做不了梦了。他又开始害怕。

  他想再看一眼那双深邃的蓝瞳。这样就会重新想起怎么做梦了……

  他被一声窸窣声惊醒,一个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人悄然接近他;他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修长健美的身形,手臂上挂着白色西服和高领黑衬衫,这个人的脸在黑暗里隐隐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站在原地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太像是卢浮宫里半夜都偷跑出来的珍贵艺术品。就着月光下一双蓝眼睛闪动流光——

“我们得抓紧时间,照你说的,请快脱掉衣服,Connor。我还得结合我手上的短信追查另外一件事…我觉得Gavin不大对劲。可能咱们的计划都快要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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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 3F Shaun`s room

  Hank抱胸靠在墙上,以旁观的身份看着屋子里的一群人。

  格雷厄姆老先生已经在他的真皮沙发上彻底泄了气,露出一个普通憔悴的中年人模样,不再那么端庄有范儿,也不再考虑别人的目光,肩膀垮塌,缩着脖子,脸深深地埋在两只枯竭无力的手掌中。头发也不再是油光整齐。背影佝偻着看上去比正面老上十岁。好像稍微再放上一点重物就会压垮他的脊背。

  他这个样子,他的子女和下属也很少见到。此时都噤若寒蝉;Matthew大管家僵直的站在他身边,目光直直地射在对面什么都没有的一面空墙上,要把墙溶解出一个大洞。Maggie和哥哥Norlander一动不敢动的把自己困在沙发里,不等父亲发话一个音也不会蹦、一个指头也不敢逾越。他们小时候接受的深入骨髓的家教便是如此。而几个贴身的小管家都像是水缸里无知的金鱼看着外面的这家人酝酿着的无声的暴风雨,浑身紧张个不停却又目光呆滞。

Laura太太躺在套房里屋里,透过墙壁传来她断断续续,像是梦呓般的抽泣,这鬼魅般的哭声给这个全体沉默的安静空间抹上更隐喻难言的色彩。

Hill太太,新郎的母亲,此刻站在房间中央开口开始要表达什么,让所有人一惊转而好奇或略感尴尬不适。

“Graham先生,我想您是不是应该像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跟你的家族人员好好地讲讲了。”她一向自尊极高脾气又古怪的印象很入人心,但一开口几个音都是拧着出来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更加印证了大家的成见。

“……”

  看他保持缄默,Hill不急不躁,稳步慢慢从房间中间走到墙边的大长条桌前,让燃烧着木炭的壁炉做她的背衬。火光的妖红勾勒着她瘦骨嶙峋的轮廓。

 “我看今天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好日子。”

  还瞟了一眼新娘,顿了一下,Hank打量这个个性古怪的老太太时,已经完全将自己的身重放到墙壁上——他的耳朵没等她开始说下面的话,就在隐隐作痛着——

  “Graham,我有话直说了。你的太太是不是病的太重了,你不觉得你应该进一点儿作为丈夫或主人的本分吗?”

  这一句Fuller、Collins听着是有点儿刻薄,Hank还正想着【那是不大可能】时、三个置身事外的警探完全没察觉到它话中所暗指;没有嗅到奇点在哪儿——气氛突然由一摊死水变得沸滚、人高马大、脾气冲动鲁莽的兄长norlander“蹭”地从沙发里弹起、虎目圆睁,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就像一头正怒头的狮子;趁老父亲什么都没说、强健的长腿一个箭步就窜到了消瘦年长的老女人鞋尖前,脸上暴起着几道突出的青筋;老女人被这一下吓得哆嗦个不停、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苍白的双颊闪起绯红,上下嘴唇直打颤——

“您没有权利过问我们家的事情!更没有资格问我妈妈的事情——”

  好在Matthew及时叫住了少爷,以老管家及半个看护人的权威制止他无礼的挥拳动作;norlander,咬得七扭八歪的牙齿“格格”作响,撇了撇嘴,差点儿就失控做了最错误的决策——

  Margaret也站起来,漂亮的妆容依旧在,她完全顾不上风采的展示,眉毛横飞,鼻梁挤成三道痕,生起气来如烈火轰雷,一股脑放任自己搅荡混了整个气氛。至此,她身上还有很多跟他的父亲有的相似的影子——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还对您称这么久的“妈”,我还尊敬您!请您、请您不要再逼迫和我的家人了!”

  “Margaret!!天啊。Margaret……还不是都因为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太让你的丈夫失望了。”

  Margaret听完这句话,脸“唰”的惨白,汗毛触了电似的全部竖立起来。像被一道闪电劈开的半截木头般直直地戳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老Graham的声音从沙发里传来,他艰苦的吞下刚经历的打击和惨败,无力对老妇人施展不复存在的威慑:

  “Tilda……你最好不要……不要这么做……你答应好的、你答应过我的……至少别在这个场合…”

  脸上阴云不定,说完便嘴唇紧绷,抑止住了正要发出来的下一个音节,而tilda长矛一转,对准了老爷:

  "Graham先生,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无辜的,像个被裹在襁褓里的新生儿;你会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筹办这个婚礼的吗?哼,不可能。Maggie早就告诉你了半个月前的事…她只可能没跟你这个寡情的爸爸讲过那件事吧,三个月前的Maggie在我家,是怎么跟我儿子信誓旦旦的表态,如今听上去都是大放厥词…然后她——"

  Graham拿起自己眼前茶几上一个杯子,“啪”的摔到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拍了个粉碎;这一幕不仅镇住分毫不让的Hill太太,还惊呆了一直被迫旁听的朋友兼警探Fuller和Collins——他们俩之前认识他时,永远见到的都是Graham仪表堂堂、举止投足都留着贵族气质的优雅一面,而这个落差让他们意识到了Tilda话里埋藏的情报不可小视——绝对是足以毁灭这个壮大家族的情报;

  Norlander像个出于本能的维护而失了心的愤怒者,而他此时也错愕,平日的妹妹和爸爸都像是从头到脚换了一个人,他一个大个子戳在Matthew身边,偶尔看他脸色,Matthew此时也什么都讲不上来;只能本职看好大少爷不要让他也开始学老爷砸屋子里各种珍贵的名器。手里紧紧捏出一层薄汗。

  她的好友Maggie此刻坚硬的像一块铸铁,望着满地的碎茶杯片,双眼红肿湿润,仿佛被撕裂的她已经用看不见的铠甲把自己牢牢保护住,不再从五官上外露一丝情感。Nya替自己的好友Maggie感到痛苦,她也无法帮助她——Fuller已经明白了个家庭纠结根源大概源头;此时他正扭过头,盯着Laura老妇人的那个房间,随时留神里面的情况好冲进去;

  Hank也猜得差不多不过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另外一个人,他为此悄悄从通往天台的落地窗门走出去打一通电话。走到三楼跃台,发现这里恰好是他和Gavin从一楼庭院里看向Graham时他所站的地方,他顺便往庭院下瞧、想趁机看看最完整的罗马七丘的整幅构图,而在昏暗的大水池旁,看见了几个小管家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水池边上组团捣鼓什么,随后他看见他们几个在地上拖拽着一个湿漉漉的大黑袋子往相反的地方走。黑袋子看山去不是很重,但是每个人都选择拖着而不是一起抬着即便那样会更快,他们对待这个东西像厌恶一团垃圾或瘟疫病源那样避讳极深,拖出了几十米,便搁置在一排一米多高的篱笆植物后面。Hank往左边走了几步调整视角以方便看到他们在后面做什么——几个小伙子一起俯下身、被黄杨挡住了身体但Hank也知道那是在蹲在地上解袋子——

  像是过河不小心踩到凶残鳄鱼的后背——“哗啦”几个人四散向后弹开、口型都是“哇”“啊”“耶稣”“上帝”的形状、连爬带滚、站起来、连连倒退后几米;一个小管家心急火燎的竟钻过黄杨枝条、破墙而逃;另一个头摇的像是中了癔症似的——

  Hank才缓过神来——电话里已经呼喊他的名字半天了,他急忙对着电话低喊道,抑制着声音暂时不让屋子里的人听到:

  “先不说别的、你会治病吗?对……我就是那个意思;现在到院子里水池边最近的、有没干的水痕的那丛黄杨后面、有个家伙倒在那里……”

  对方在电话里跟他又确认了一遍——

 “没有吗?什么派得上用场的设备都没有?shit……这个地方真是见鬼,真是恶心的事越来越多…总之你现在先过去,我要先控制住这边的局面以免失控……不出意外的话,装在那袋子里的就是新郎官的尸体了……得快点儿,Connor,也许还有救…”

  他叮嘱完回屋子里,已经跟不上目前的展开了,Laura身形不稳的从里屋走出来,嘴里还喊着“Maggie”、“怎么有碎东西的声音”俩个儿女和大管家都跑过去欲搀扶她,她一看见Maggie的脸就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好像想哭又没有力气哭出来——Collins此时也协助去照看她,她“啪”地打飞她要伸过来的手——

 “走开!女仆!你别挡我的路!Shaun!Shaun呢?我要跟Shaun说话!你不要来妨碍老爷,不要躲在这、偷听我跟老爷讲话…”

  她哆哆嗦嗦说着自己才听的懂疯话,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竟然没有戴面纱就出来,她整个脸暴露在空气中,凡是不知道的人都会被这张脸给吓晕过去——一张老旧牛皮纸颜色的褶皱横出的脸、遍布着浮肿块儿和大小不一的暗疮,还有点点汗斑;脸颊上一处鲜红充血一块破损结疤,鼻翼处还有一大块溃疡后修复不完全的烂肉,活像是地狱里徘徊了一回被魔鬼附身上的人——

  Hank对这张脸没有其他人反应那么歇斯底里,他也吃了一惊,当即陷入另一个惊人的事实中。对应了他早先对Graham家积累财富方式提出的质疑——

  ——她不是被魔鬼附身。这是瞌食长达半年以上红冰的人积累过多神经毒素会引起的严重并发症。她意识迷离,多疑、幻听、看到幻觉,这都证实是红冰长期摄入后带来的类似思维障碍的精神分裂症状。

  Tilda也是一个早有心理防设的人,但她还是别过头去,想躲开一个恶臭的发霉物。老Matthew绿色的眼睛里依旧是丝毫没有破绽的坚韧,他像是一块的石像做的守护者等待着命令启动他。

  “Shaun…Maggie她是纯洁的!她的秉性比天使的性灵还要纯粹……她的身子也……”

  Graham听着听着就掐断了她的话,跟Maggie和Norlander摆手示意要把她架走;Fuller给Collins打了个眼色,Collins马上趁乱跑出房间。

  “你累了,Laura。回去休息吧。我一会儿会让Jen给你做点儿好吃的…”

  “不!!不!我不!!你又在敷衍我!你在打发我、你在推我走开!!!你总是这样……为什么你抛下家人……去香港、去非洲、去秘鲁……你只看重你的狗屁公司胜过你的家人!你不在乎!对!你就是一直拿好东西搪塞我们、你根本就不在乎……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好、好是什么…嘿嘿嘿嘿…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好、呵呵嘿嘿嘿呵呵呵……”

  她嘴角溢出白色的泡沫,一个劲儿的往上翻白眼,Matthew第三个反应过来,他撑住老夫人那没有殷实血肉填充的后背,扶到沙发上,他擦了一把汗,往房间中央看了一眼,随即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东西——

  “住手!

  Graham脸上的每寸皮肤都瞬间收缩,他及时制止,绝对不能在警察的面掏出按个足以把他们送进牢房的东西,这会把他一切的心血都毁了的,不能被这个女人一股脑胡闹都给毁了——

  “我叫你住手!!Matthew!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吗?!”

  Matthew得手臂还腾空在半截,做着从兜里往外要拿出的姿势,绿色的瞳孔终于有了慌乱,四处游离躲闪——Fullert和Hank都同时吊着一颗心,咬紧后牙,斟酌着情况伺机而动,此刻Collins火速的赶回来了,丢给Hank一个白色的小布包——Matthew就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到、最后将目光游转、在最后,停留视线在一个人身上比其他人都多了半秒;这一微小的几乎看不出来的差距印证了所有怀疑——这让密切审视着每个人的Hank终于抓住了幕后的尾巴——

   Hank把布袋一扯,手掌紧握住枪托,枪口冲向Tilda·Hill——

  “请你让他停下。Hill太太。只有你可以。”

  Hill的嘴唇闭得紧紧的,抑止住了正要发出来的叫唤.她眨了一下眼皮,Matthew便把手从兜里收回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存在过。他失去了伪装,手脱力般的耷拉到两侧,抬起头,直直仰视着天花板,他彻底的放松了。从事Graham行政工作十余载的老管家就此监护生涯落幕了。看着屋顶吊着的那个华丽璀璨又通透易碎的巨大水晶灯,他轻轻地叹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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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45> 1F Garden

  艾什在挖坑。其他几个围着他的男管家都默默不语地帮忙一起干着活。花园里有个小农具棚,他们几个从那里撬开锁,偷来几把铲子、锄头等工具;在客人和主人都休息的深夜里在花园篱笆墙外的土地上做着秘密勾当。不过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

一个背对艾什正对黄杨墙的小管家,看见了一个白衬衣黑西装的客人站在墙后,直盯着看着他们在做什么, “呜嗷啊啊啊!!”本来在做不好的事,正亏心慌张怕被发现,当然被这么一个影子吓得不轻。

 “你叫个屁!小心把别人都吵醒……唔啊啊你丫谁啊!!!”艾什一回头也大叫了出来,这份戏剧性,让他感觉此刻他们大半夜的像在排演一个恐怖片外景。这个男人的脸小管家们都没怎么注意过。但艾什有点儿印象,他是跟着自己的酿酒老师(指Hank)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年轻人。叫Connor。

  “你们在做什么?”

  “嗯……我们爱好园艺,种点荧光植物增加乐趣……唔,你是为啥半夜出来散步?”

  “哦。那我请教一下是什么种类荧光植物要挖出72cm*57cm*54cm的深坑来呢?”

  妈的,你他妈是机器人吗,眼睛里带标尺?他把一群小伙子问的哑口无言。随后“机器人”又开口说话了:“你们别管了,我帮你们埋。照你们挖坑的速度要深夜4点才能装进里面。交给我,20分钟就好。”

  艾什边上一个小管家此刻被他说的荒唐话弄的好笑,问他“20分钟?”之后猛地反应过来他知道他们是在埋死人。他冷汗不停的往下掉,回想起了自己看见尸体的脸的时候忍不住快要吐出来的样子。他捂住嘴不再多说一个字。艾什低沉下声音问他:

  “你是谁?我好像见过你,你认识那个银发蓝眼睛、留着络腮胡的海量大叔吗?”

  “认识,他是我的………上司。”

  Connor一刻没停的扫描环境,捕捉到了那个Hank说的黑袋子,透视过一遍,发现尸体的脸一边已经严重损伤,身体上还有残缺的伤口,怪不得这帮人断定他已经死了,这种伤口在人类身上出现一般不及时止血绝对会死,并且从分析潮湿度和袋子腐烂情况来看,他在水里泡了超过半小时…这样的人必死无疑。因为袋子里很暗,完全看不出来原本样子。他不能确定这是不是Anthony。他反问艾什知不知道这是谁。

  艾什和几个小管家听到发问后,面面相觑。

 “你们是没拆开袋子看吗?里面是新郎吗?”

  “是……但又不是。”

  “什么意思?”

  “他半边脸被撕烂了,身体也摔坏了…但是从剩余的面孔可以认得出来,的确是Anthony先生。但是碎掉的那边脸很……很……”

  小管家支支吾吾,像是嘴里卡着一只池子的青蛙,吐不出来完整的音。他看上去很苦恼胜过恐惧。反复搓着手心十分难为情。好不容易才愿意说。

  “他那边脸是什么样的?”

  “……很恐怖。他的那半脸和身上的伤口,流出的『』…都是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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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我兴奋的开始、进入、收线!!!

写high到飞起…high到爆~

(不过还是要听从医嘱不要自爆)

另外期待得伏笔都被发现,

我现在加粗体字已经开始混淆视听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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